石油天然气勘探是石油工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处于石油产业链的最前端,石油天然气的大规模消费为人类社会的进步与发展提供了源源不竭的动力。时至今日,全球油气资源依然丰富,但是同时,人们也实实在在地看到全球油气资源经历了一百多年的勘探之后,油气发现的边际递减效应正在出现。
咨询机构伍德麦肯兹对全球油气勘探曾做过统计分析,发现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油气勘探发现的累计储量保持增长的同时,以年为时间单元的年度发现储量规模总体呈下降趋势。这种现象可以视为一种长周期视角下的油气勘探发现递减。
全球累计油气储量发现规模保持增长的同时,勘探的经济效益一直在下滑。近10年的统计数据显示,2006年以来全球油气勘探项目的内部收益率指标呈大幅下降态势。2006年勘探项目的平均内部收益率在60~80美元/桶的评价油价下为10%~14%,到了2015年则跌至2%~4%。勘探项目收益率的变动与油价波动高度相关。2006年至2008年国际油价处于上升阶段,收益率有上升倾向;到2014年油价暴跌后,勘探内部收益率也一路下滑。
勘探边际效应下降可以从资源条件和市场环境两个方面找原因。前者影响因素主要指资源禀赋及赋存条件随着勘探活动的深入逐渐变差,发现难度加大。数据显示,20世纪60年代以来,全球油气勘探井数大约为8万口,其中后半段的4万口单井平均发现为0.25亿桶,总计1万亿桶。而上世纪60年代以来的勘探发现总量接近3.5万亿桶。也就是说,前半段4万口井的单井发现接近0.9亿桶。单井发现递减很大程度上能够反映出资源条件的变化。此外,当前油企的勘探已经更多地向深水、超深层、非常规油气等复杂领域进军,资源条件的变化导致油气勘探的成本刚性,很大程度上导致投入不足及油气发现规模下降。
市场环境方面,主要表现在油价的波动对勘探收益产生负面影响。在勘探成本日益增加的条件下,要确保勘探项目收益率稳定乃至增长,油价保持在高位是必要条件。但现实情况则是油价波动是常态,就如同本轮油价下行,已经使得油企不少证实储量的经济性下降。虽然勘探成本也会伴随油价下行出现不同程度下降,但前者的降幅一般要比油价下跌的幅度低出许多,这其实也是油气勘探成本刚性的一种表现。
鉴于油气资源的不可再生,油气勘探的边际递减现象应属于自然规律。面对低油价的持续冲击,石油行业采取了一系列行动,对勘探模式进行调整。
首先是勘探理念变化。由过去重视规模发现转向重视经济效益。过去是高油价时期,高成本等问题很大程度上被掩盖了,所以追求发现规模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当然,现在的低油价下石油公司也要追求规模发现,但这种规模发现要有附加条件,那就是以经济效益为核心。
其次是勘探领域转移。表现在勘探重点由钻探新井转向评价老井,由新区转向老区,由前沿区转向成熟区,由高风险区转向低风险区,由深水区转至陆上,由天然气转向石油,由非常规油气转向常规油气,由长周期项目转向短周期项目等。这些转变不意味着油企不注重长远发展,只是阶段重点发生转移。
再次是投资地区转移。本轮低油价持续周期较长,对那些依靠油气资源支撑社会经济发展的资源国冲击较大。在低油价的持续过程中,资源国的政策有不同程度调整。石油投资者的投资策略普遍谨慎,他们的投资决策会倾向于财税政策宽松,能够确保自身利益最大化的投资项目。
最后是通过精细管理努力降本。低油价下,油企首先对勘探项目的实施方案进行再设计,具体表现在更加重视甜点地区,钻探更少的井,避免深海钻探等。多管齐下抓管理,利用买方市场的优势压低工程服务价格,降低钻机租赁费用,通过精细化管理提高效率,通过提升标准化水平降低成本。业界估计,标准化降低成本的幅度在1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