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币的国际化成为热词,但是,人民币的国际化意味着什么?有人说,人民币会成为石油美元的“搅局”者,那么,继石油美元之后,会不会有一个石油人民币?这个难度非同一般,但是,石油人民币是有可能的。近期,中国开始修改与沙特阿拉伯之间的原油贸易协议条款。其中,中国正在考虑拿出一项在与沙特阿拉伯原油贸易中以人民币支付的方案。分析师认为,这个人民币国际化方案会对美元在国际货币市场中的强势地位产生直接威胁。
美元作为国际货币,承担了交易媒介、价值储藏和计价单位三大职能。现在国际贸易的80%以上是以美元结算,世界各国的外汇储备中,美元所占份额超过60%。不过,在石油贸易当中,美元是作为100%的结算货币(假定暂不考虑伊朗石油交易所的交易)。据说这来自美国与沙特在1970年代达成的一项“不可动摇的协议”。这项协议具体出自哪里,笔者翻阅了很多文献也没有查到。不过协议的内容大致是沙特同意用美元作为石油惟一的定价货币。而由于沙特是世界第一大石油出口国,因此欧佩克其他成员国也接受了这一协议。美元约等于石油成为世界的共识,任何想进行石油交易的国家不得不把美元作为储备。实际上,这等同于美元与石油的挂钩。对美国来说,以美元作为国际石油交易的计价货币,重要的不是汇率的高低,而是美元作为交易媒介的垄断地位,这就巩固了美元的霸权地位。
而如今人民币国际化已取得重要成果,为“石油—人民币”创造了必要的条件。目前全球一些最大的能源出口国,包括俄罗斯、伊朗、阿联酋,已经同意接受人民币结算。在中东、俄罗斯等重要的能源供应地区,均建立了人民币清算中心,中国央行已经与卡塔尔、阿联酋央行签署双边本币互换协议,并给予一定的RQFII额度,一方面中东国家可通过出口石油、液化天然气等产品获取人民币,另一方面更多的“石油—人民币”通过投资管道以及主权基金对中国的FDI投资回流内地,在这些国家推动人民币计价、结算大宗商品的金融基建和结算条件已初步具备。
如今中国已经成功逆转美国成为全球最大的原油买家。因此,中国在全球原油市场占有举足轻重的作用。与此同时,告别石油美元,以人民币为结算方式的计划顺理成章的被提上日程。有分析师指出,中国并不希望长期使用美元来采购原油,于是便开始与沙特进行贸易谈判,特别是涉及国际原油贸易中所使用的结算货币。在此过程中,中国将不断降低从沙特进口原油的用量,以此为今后的谈判增添更多的筹码。在过去的几年时间里,中国已经将一部分原油进口量从沙特转移到其他产油国。其中,俄罗斯对中国的原油出口总量在中国原油进口总量中所占的比例从5%快速上升至15%。如今,中国从俄罗斯、伊朗、伊拉克和阿曼等产油国的原油进口比例持续上升,而沙特的原油供应量在中国原油进口总量中的占比不断下降。如果沙特仍然拒绝接受中国用人民币购买原油的计划,沙特在中国原油市场的地位将越来越边缘化。但是,如果接受了以人民币为原油贸易结算方式的计划,沙特就必须逐步脱离石油美元的国际贸易体系,也将逐步脱离对美元的依赖。这样一来,沙特才能维持并提高在中国原油市场的份额。如果沙特开始接受以人民币购买原油的贸易协议,石油美元的国际贸易系统将逐步开始瓦解。事实上,随着美元的国际影响力不断下滑,石油美元体系的地位走向衰落是必然的。